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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奸情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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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衍眾人都是一驚, 近乎第一念頭, 便是阮舟搖惹了什麽大禍!

江映離在白久洲之事他們都略有耳聞, 外界傳言是阮舟搖重傷了江映離,但他們知道, 江映離動了胎氣,並不是因為阮舟搖!

阮舟搖再怎麽喪心病狂也不可能對懷著他骨肉的江映離下手——在小義州國師是魔的消息傳出後, 他們就已經百分百肯定,國師就是阮舟搖!

白發老朽卻直接轉向江映離, 道:“映離仙君, 你可承認, 這些無辜的白久洲凡人是你殺的嗎?”

柳明坤也不免驚怒道:“你什麽意思?”

白發老朽道:“映離仙君雖是劍宗宗主,但自古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道劍宗宗主便不是太衍弟子, 不受太衍門規束縛嗎?”

尹劍持似乎想說什麽。

但江映離卻已抱著孩子站了出來,將孩子遞給就近的他。

尹劍持有些緊張地接過了孩子。

江映離道:“閣下登門造謠,到底是何用意?”

白發老朽冷笑一聲, 道:“如今仙門十四州的同道都在太衍, 映離仙君可敢證明自己的清白麽?”

江映離平靜地道:“你想讓我怎麽證明?”

白發老朽一指那地上的屍體,道:“這些凡人,都是在白久洲為你所殺!那日與你同行的妖魔為了包庇你,竟然替你擔下了罪責!”

黎宏飛怒道:“胡說八道!”他斥道,“閣下若不想惹上麻煩的話,現在離開太衍還來得及!”

白發老朽道:“我衛家在白久洲的勢力都不算大,你們若想以強欺弱, 我們也沒有辦法。”他道,“可現如今天下同道都在此處,難道,太衍便連自證清白都不敢嗎?”

岑遠道亦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太衍眾人的身旁,道:“三山同氣連枝,閣下既說我師弟是濫殺無辜之人,若真有證據,我蓬萊定會秉公辦理……”他頓了頓,嚴厲道,“但若閣下空口造謠,我三山卻也不是好欺負的!”

白發老朽哼了一聲,道:“岑掌門不必拿蓬萊壓我,你不妨來瞧瞧這幾具屍體上的傷口,看與貴師弟的戒殺劍意可有半分不同?”

岑遠道心中一動,當真近前,仔細探查了那幾具屍體……

“……師兄?”袁秉皺了皺眉,只覺得這白發老朽定然是有備而來。

岑遠道回到太衍眾人身旁,低聲道:“當真是戒殺劍意……”

白發老朽立時道:“世人皆知映離仙君修戒殺劍意已久,你們這回可無可狡辯了吧?”

佘歸真緊緊地纏在阮舟搖的手上,若不是被阮舟搖按住,甚至都要沖出去了!

他很不高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不高興。

在衛家之時,他便很討厭衛家,如今,這白發老頭,便更讓他憑添了厭惡之情。

江映離卻搖頭道:“我不出劍已久。”他擡手,落星劍便懸浮在他的手中,“嗡嗡”轉動,“自映離境後,我道心不穩,戒殺劍已沈睡在我丹田之中,這落星劍……我亦少用。”

白發老朽道:“那映離仙君倒是說說,是誰將這些凡人都殺了,還用的是戒殺劍意呢?”

江映離凝視他半晌,道:“閣下如此恨我嗎?”

白發老朽眼中似閃過些什麽,只冷聲道:“映離仙君殺我白久洲之人,我自然恨你!”

江映離沈默片刻,卻道:“雖然你恨我入骨,只是,我未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

佘歸真近乎焦急了!

他傳音給阮舟搖道:“那白發老頭是妖修,你師尊為何不戳破?”

阮舟搖面具後神色凝重,道:“因為若現在就戳破他是妖魔,他帶來的幾百人,都莫想著平安離開太衍山!”

江映離本就為當年殺孽愧疚萬分,至今都還不願再造殺孽。

縱然這白發老朽興許是害死那些凡人的元兇,但他身後那幾百人……十有八.九都是不知情的。

白發老朽不由地笑了,道:“映離仙君說自己未做過,便是空口白牙,連一點兒證據都說不出來嗎?”他道,“這世上修戒殺劍意之人除了你還能有誰?映離仙君只要能找出第二人,老朽立刻向你賠罪!”

黎宏飛道:“我會!”

白發老朽冷冷道:“你同樣也是太衍之人,便是你會,太衍照樣脫不了幹系!”

柳明坤卻道:“剛才閣下不是說能找出第二人便賠罪的嗎?怎麽如此快就反口了。”

白發老朽哼了一聲,道:“柳宗主欲逞一時口舌之利,然而閻浮提這麽多道友,恐怕不少人面服心不服!”

柳明坤心頭一緊。

早前三山包庇妖魔之事已在閻浮提上傳了一陣,雖然事情最後是平息了下去,但卻在閻浮提眾人心中埋下了顆種子……

他們會懷疑三山與妖魔勾結!哪怕當年是三山處死了前任妖魔之主!!

過去的事情已過去得太久,人們總是只看眼前的利益得失。

“說起來……”玉隱宗的宗主忽地道,“太衍的確需要好好澄清一下,當初閻浮提曾傳言太衍撫育了妖魔,此事事關我閻浮提安危,切不可輕放!”

玉清門門主萬希釗忍不住開口了,道:“誰人不知你包宗主與衛家的關系,包宗主接了太衍請帖上門,如今又欲跟著自己親朋打主人的臉……”他若有所指地道,“墻頭草隨風倒,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厚道啊?”

玉隱宗宗主包犁鏡黑下了臉,道:“萬門主在小泉州那樣的好地方生活,竟也沒讓你的嘴巴香一些。”

玉清門門主萬希釗客氣地道:“比不得玉池州那樣的仙境,包宗主不也是沒能‘近朱者赤’嗎?”

“噗”地一聲……

萬希釗身邊便有許多弟子笑出了聲。

氣氛一下子倒松了不少。

“包宗主話說的的確不好聽,不過,若說道理,也有那麽幾分……”天極門長老出聲了,道,“三山向來是我閻浮提的中流砥柱,若說句難聽的,仙門十四州所有宗門加在一起,怕也未必有三山勢大……”他低低地嘆了一口氣,道,“西北有難,熒惑守心。破山宗與臨川谷接連被滅,妖魔的消息近來也漸漸地多了……”

天極門門主附和道:“世事盛極必衰衰極必勝,算算時間,也該是道消魔長的時候了……”他與自家長老對視了一眼,道,“雖說此間有天命輪回之意,但若讓我閻浮提坐以待斃,那卻萬萬不能夠!”

此話一下子帶起了其餘仙門的情緒。

比起白發老朽的指責,他們更加擔憂的是閻浮提的劫數!

修行者得窺天道,或多或少都知道“風水輪流轉”這個道理。

江映離濫殺無辜之事他們都不怎麽相信,只是牽扯到妖魔的話,那就……

尹劍持抱著孩子,忍不住看了袁秉一眼。

袁秉站了出去,又對那白發老朽道:“不知閣下要如何才能相信我師弟是清白的?”

白發老朽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聽聞滿月宗的浮生鏡被貴派的映離仙君‘借’來了,映離仙君不如將浮生鏡拿出來,於天下之人面前進鏡如何?”

瓊華派長老楚瑩瑩都不由地到了太衍眾人的身邊,道:“用浮生鏡,是否有些過了?”

白發老朽道:“楚長老可是擔心映離仙君心有齷齪嗎?”

楚瑩瑩皺眉,沒有吭聲。

岑遠道道:“浮生鏡只能瞧出修士的欲.望,與修士所做之事,又有什麽關系?”

白發老朽道:“他若沒做過,鏡中自然也不會有相關之事。”他目中一利,道,“但若做過——”

滿月宗宗主孔平實在忍不住,道:“當初映離仙君進浮生鏡,我是看見過的!”

白發老朽怒道:“是誰插嘴!”

滿月宗宗主孔平微微一驚,起身,行禮道:“滿月宗孔平。”

白發老朽道:“我說話,你師父還有資格插嘴,你一個小輩,還是莫要不知禮數的好!”

孔平面皮子一紅,雖然有些不開心,但論禮來說,這白發老朽倒也沒說錯。

無奈坐下,只能不再插話。

江映離道:“若我進浮生鏡,你便滿意了嗎?”

白發老朽硬聲道:“請映離仙君先入浮生鏡再說吧!”

柳明坤捉住了江映離的袖子,低聲道:“不可!”

當年那麽多人欲征服浮生鏡,然而,便是再如何正派之人,內心總也有些陰暗的角落。

其實陰暗的角落人人都有,只是,現於人前的自然會被人指指點點,埋藏在心中的,旁人不知,自然也無法指責……

江映離卻從自己的須彌戒子中取出了浮生鏡,道:“……浮生鏡,的確在我的手上。”

一片驚嘆!

絕大部分人是沒有見過神器的——一樣都沒有見過。

白發老朽盯著那浮生鏡,眼中似乎都有水光閃過。

江映離道:“浮生鏡已認我為主……”頓了一頓,他才道,“不過,它本有舊主,倒也不完全聽我的話。”

白發老朽道:“仙君不必多言,快些入鏡吧!”

江映離深深地看了白發老朽一眼,伸手探了探浮生鏡如浩瀚星空般的鏡面。

“……”

手陷入了鏡中,江映離深吸一口氣,踏了進去……

佘歸真感受到了神器的威力,緊緊地縮著尾巴,忍不住纏緊了阮舟搖的手腕。

阮舟搖知道江映離心中並沒有什麽陰暗的角落,但見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入鏡,心中也是忐忑……

佘歸真傳音道:“你為什麽還不站出去?”

阮舟搖道:“我若出面,他便百口莫辯!”

他現在可還和江映離是敵對狀態呢,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他便再演一場戲,這麽多人也不可能盡信。

佘歸真緊張地道:“這,這鏡給我的感覺,便似那日在衛家感受到的一樣。”

阮舟搖微微一楞,腦中飛快地閃過了什麽。

但他還沒想明白什麽事情,便見浮生鏡中波紋蕩漾,許久,方才出現了景象……

江映離在浮生鏡中站立片刻 ,往深處走去。

鏡面模糊不清,倒像是被人為掩蓋了……

“……你怎麽忽然又進來了?”

鏡中寧招玉的殘魂並未凝成實體,如雲霧一般地飄散在江映離的身邊。

江映離道:“舊債要償。”

寧招玉道:“舊債?”

江映離沒有說話,只是在心中飛快地轉過了一些念頭。

寧招玉便似感應到了一切,道:“原來如此……”

漫天星辰落地,寧招玉並沒有多與江映離交談,而是助他一臂之力,讓他早入浮生幻境之中……

“嗚哇嗚哇——”

太衍雲巔。

江映離踏步至一半,方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正是往山上的方向。

孩子的哭聲仿佛從遠處鉆入他的耳中,江映離近乎是立刻瞬移了身形,直接進了近水樓臺!

小小的孩子正在搖籃內哭泣不住。

江映離趕忙把搖籃內的孩子抱了起來,輕輕哄他。

數百雙眼睛都看著浮生鏡,但見人前孤高清傲仿佛不近人情的映離仙君背地裏卻無比地溫柔……幾乎窮盡了一個父親能有的柔情。

最了解浮生鏡特性的柳明坤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對那白發老朽道:“閣下可滿意了?”

白發老朽卻死死盯著浮生鏡,沈聲道:“不會只有這些的,不會只有這些的……”

江映離把孩子哄睡了,便坐在搖籃前陪他。

一刻鐘,兩刻鐘。

整整兩刻鐘,浮生鏡內竟然都未曾變過景象!

“孟師弟——”朱子睿小聲地叫了起來。

孟航一從大殿側門進來,發現氣氛似乎不大對勁,但不知發生了什麽,只能找到內門弟子席位入座。

朱子睿輕聲地道:“你看前面的浮生鏡,江師叔他正在浮生鏡裏呢。”

孟航一聽到“浮生鏡”三個字便臉色大變,道:“師尊他——”

一旁的蔡振成立刻就把孟航一的嘴巴給堵住了。

“莫要大驚小怪的!你什麽聲也不要出,安心看著就是……”

孟航一連忙示意自己知道了,蔡振成便松了手,與其他弟子一般專註地瞧著前頭地浮生鏡。

白發老朽忍不住,往那境內投去一道靈力!

離浮生鏡最近的岑遠道眼疾手快,將靈力攔下。

白發老朽似乎早料到有此一招,又連續攻去幾道靈力。

尹劍持怒道:“閣下是否欺人太甚?”

白發老朽眼見著一道靈力沒入浮生鏡,卻道:“急什麽,我又不是要傷他!”

卻見浮生鏡內的景象慢慢變化了,江映離略有些茫然地站起了身,似乎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外力幹擾,也只不過是讓浮生鏡換一副景象罷了。”他瞥了尹劍持一眼,道,“你們這麽著急,只會顯得可疑。”

“你——!!”

柳明坤連忙把尹劍持攔住了。

尹劍持懷中的孩子似乎都驚醒了過來,“嗚哇嗚哇”地哭了起來。

阮舟搖心頭一緊,幾乎忍不住要從位置上站起來。

袁秉卻忙從尹劍持手裏接過孩子,頗為熟練地將他哄睡著了……

“……”

“……”

這一幕太過家常溫馨,許多人的註意力,竟都無法停留在浮生鏡中了。

浮生鏡內,四周的雲霧有些濃。

這景象很古怪,因為江映離已沒有那種被控制的感覺,而是清醒地站在那雲霧之中。

浮生鏡在思考,應給他什麽幻境。

它舉棋不定,它躊躇猶豫。

江映離在鏡中仿佛都感受到了浮生鏡的意識,道:“你隨便給我一個幻境吧,什麽都行。”

周圍的雲霧忽然一滯,而後雲霧散開,江映離發現,自己還在去往太衍雲巔的路上。

白發老朽的臉色忽然有些黑。

他幾乎能預見到,等會兒又是孩子的哭聲響起——

“嗚哇嗚哇……”

果然!孩子的哭聲響了!!

江映離又是情不自禁地瞬移到了近水樓臺內,將搖籃中哇哇大哭的孩子抱了起來,哄他。

“噗——”

太衍劍宗弟子便有幾個忍不住笑出了聲的。

然後丹宗、器宗、禦宗的弟子都有幾個忍不住笑出了聲。

孟航一最為放肆,知道白發老朽的不懷好意後,完全不克制地哈哈大笑!

他們的笑聲仿佛會傳染似的,原本並不覺得有什麽好笑的閻浮提弟子竟也有點想笑的沖動……

“這孩子是不是吵著你了?”

卻見浮生鏡內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

看不清面容,甚至連裝束都有些模糊。

江映離渾身一僵。

這鏡中莫名出現的男子便把他懷中的孩子抱了過去……

“你給他取名了嗎?”

“取,取了……”

“叫什麽名字?”

江映離似乎有些冷靜了下來,道:“叫平安。”

“平平安安嗎?”男子若有所思,道:“好名字。”他親了嬰孩一口,嬰孩便沖他“咯咯”地笑。

“mua……mua……”

“不是姆媽,是爹——”男子親昵地道,“快叫爹……”

霎時間,太衍幾個長輩的樣子都像被九天玄雷劈中似的。

岑遠道以及楚瑩瑩屬於三山的人,面色也都有些古怪。

“……這孩子不是映離仙君的嗎?”

有人小聲地發出了質樸的疑問。

太衍弟子席上的眾內門弟子也是神情莫測。

器宗的奚青昊甚至湊到劍宗丹宗這邊問:“那聲音是不是有點兒耳熟?”

孟航一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爆炸了!!其他人可能聽不出來,但是他,他剛聽見就分辨出來了。

浮生鏡中的聲音,分明和阮大錯一模一樣!!

怎麽回事?!他師尊的孩子怎麽會變成阮大錯的孩子了?

“咳——”茺州的斷龍宗不由地道:“與同性結為道侶,在咱們閻浮提中也不是什麽罕見的事。”

其餘宗門仿佛才回過神來,附和的紛紛附和,心不在焉的則連附和都要忘了……

白發老朽忍不住哼了一聲,道:“道貌岸然。”

太衍眾人便皆怒視,便連弟子都似乎克制不住似的。

浮生鏡中,孩子已被哄得睡著了,那看不清樣貌的男人握住了江映離的手腕,把他拉到了後山。

佘歸真一直都纏在阮舟搖的手上沒有探頭。

但當發現浮生鏡內的男人竟是帶江映離去烤金絲鼠後,它的腦袋立刻就擡了起來。

“嘶——嘶——”佘歸真傳音給阮舟搖道,“裏面的那個人是你?!”

阮舟搖盯著浮生鏡,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心仿佛都脹滿了,軟軟的,塞滿了棉花。

佘歸真仿佛驚怒地道:“那麽多——有那麽多鼠,你們私藏?!”

浮生鏡內竟更似前世景象,前世阮舟搖曾因被黎宏飛抓包,再難偷到金絲鼠,他便想方設法偷了一對,用盡心機讓它們繁衍……

到最後,他所擁有的金絲鼠,甚至都要比黎宏飛多了。

黎宏飛看見這一幕,又覺得氣,又覺得好笑。

沒想到那條昆侖山出身的蛇獸貪嘴也就罷了,他的師弟竟也如此喜歡金絲鼠的。

“竟是金絲鼠嗎?”閻浮提有見識的修士咽了咽口水,“聽聞百味集上道,金絲鼠是最鮮美的靈獸之一……”

天極門門主竟也不由地道:“閻浮提中已少見金絲鼠了,沒想到太衍竟還有飼養。”

黎宏飛無法,只得道:“今日閻浮提同道來我太衍賀喜,太衍自然也要款待……”他近乎心痛地哆嗦地道:“屈晨。”

禦宗弟子立刻就迎了上來,道:“師尊。”

黎宏飛道:“你去挑幾只肥的來吧……”

禦宗弟子遲疑了片刻,道:“是。”

殿內的氣氛便又似熱絡了一些,便連早先想疑江映離的人,因期待金絲鼠的味道,竟都不好意思釋放敵意了。

浮生鏡內的江映離吃著金絲鼠肉,忽然問對面的男子道:“你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3=太衍都要知道他們倆的那啥了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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